【皇权富贵】不可或缺（强制标记abo/06）
by鹿小喜
双向暗恋
这章回忆杀，下章就虐了。
06
范丞丞端水的手一抖，感觉绷紧了身体，眼底分辨不清什么情绪。
忽然，范丞丞欺身过来，黄明昊下意识的往后缩，警惕的眼神像是长时候受惊的小动物，和他再遇见时的黄明昊无甚区别。
范丞丞忽然愣住了，好像被一盆冰水正砸中脑袋。
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更好的照顾他的，却反而把黄明昊弄得更加怯懦，把人家的生活搅得一团糟。
如果不是范丞丞，黄明昊应该会很幸福的吧。
范丞丞心疼的探探他额头的温度，对自我鄙弃到极致。
缓和一阵，他仍旧把热水端到黄明昊手上:“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？”
黄明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警惕的打量着。
范丞丞看上去依然很冷静，仿佛听见的只是一件与今晚吃什么一样等同的话题，黄明昊心灰意冷，握着温热的水也暖不热寒心。
“那你晚上回来吗？”
“我回来收拾东西。”
范丞丞点点头，觉得再也无法再这样逼仄的空间里待下去。
——
黄明昊在休息室睡了一小会，抱歉的对朱正廷哥说晚上可能吃不了你的生日蛋糕了，他知道范丞丞今天会来，就是要把这事情告诉他，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，只要范丞丞表现出一点的不愿意，他都会心软犹豫。
可他问出来后，被命运判了死刑。
范丞丞出去很久了，屋子里的橙子味淡得差不多了，黄明昊捏紧小毯子，感觉好一点了才下来打了辆出租车去丞丞家。
他的行李都搬到了范丞丞家，黄明昊踩了一双拖鞋，第一次仔细的看量这个所谓的家。
范丞丞喜欢简洁的风格，大多数家具都是暗色调的，餐桌上摆着他们还没有冷战之前黄明昊买回来的装饰假花，当时范丞丞问他为什么不买真花，黄明昊勾起嘴角，真花太容易枯萎了，我不喜欢。
他的手指划过客厅的玻璃茶几，上面的水果都不新鲜了，每天都要家政阿姨过来做清洁，没什么尘灰和污渍，但黄明昊仍旧去洗了帕子仔仔细细的擦，像是维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他离开范丞丞后曾有一段日子，即使他很努力的练习，还是因为没有背景被经纪公司吊着没法出道，他不愿意和别人合租，就委屈着租了一个很小的屋子，他本来也不是范丞丞那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，只是和范丞丞待一起太久都快忘了自己是谁。
他会为了买菜便宜几分钱和菜市场的阿姨软磨硬泡，但坚持要把自己的小窝弄得干干净净的，哪怕腰酸背痛也忍受不了脏乱的房间，他那段时间很少想起范丞丞了，只有晚上入睡时闻到淡淡的橙子味，会忽然觉得一天的辛苦渐渐远去，然后进入香甜的梦。
他不恨范丞丞。他习惯了自己身上两人信息素融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黄明昊会在被标记后离开，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。
墙上的时钟指到六点，黄明昊终于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，他垂下眼眸瘫在沙发上。
鼻子有点酸。
他曾经有个时间，非常，非常想要范丞丞。
是他妈妈出事的那段时间。
黄明昊接到消息就赶回去了，陪着母亲在医院度过了她生命中最后几天时光，母亲不在范家就回了家乡，随便开了个炒菜的小店，医生说母亲的癌症有过度劳累和饮食不好的原因，已经无法挽回了。
他每天晚上都对着夜空祈祷，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，他想起那时双眸红通通的范丞丞，是啊，他是最晚一个知道范母死讯的，换做谁都会生气吧。
范丞丞只是一时冲动，黄明昊本来都想好了，即使以后不再见面，他也就这样过下去了。
但整日的担忧让他脆弱极了，还要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打抑制剂，冰冷的液体进入身体，黄明昊手腕无力的垂下，抬头望天花板。
就是这个时候，他特别希望范丞丞能在一旁，一句安慰的话也不需要说，只要他能借给他一个拥抱就好了。
可他也知道不可能的。
黄明昊尽量逗母亲开心，嘴角扬起的弧度都是固定好的，他拉着母亲的手，在她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嘟嘟响的时候终于撇下嘴角，眼泪一滴滴的跑出来。
——
这样都回忆太过沉重，黄明昊一般选择性遗忘掉，但这次或许有什么不一样了。
他真的有点想去把标记去了，为了放丞丞自由。
但如果这样他就真的和他年少的梦毫无联系了，他从见到范丞丞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。
黄明昊忽然站起身来，到杂物间找自己的一个小箱子，那里面装的事很重要的东西，他搬来时特意让人去原来的家里拿过来的，一直藏在杂物间不想让范丞丞发现。
黄明昊打开箱子的动作慢得有些怪异，里面有一张生日贺卡，几块水果糖，他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张字条。
这是他想向范丞丞表白前写的，少年用写作业的黑笔在粉色的字条上写了一句简简单单的我喜欢你，他没有送出去。
——
微风吹拂得学校旁边到树叶子沙沙得响，黄明昊喜欢范丞丞很久了，他一开始还不知道这种看到丞丞就高兴的情绪名为喜欢，他拼尽全力考上了范丞丞所在的那个重点高中。
他和丞丞差了两届，时间表不太一样，教学楼也隔了大半个操场，高一课程不太重时，黄明昊晚上跑回家去做饭，然后给他送过去。
然后他都期中成绩下滑了许多，班主任把他请到办公室问他为什么上课一直心不在焉的，黄明昊眼神闪躲着。
“黄明昊，我知道你入学时成绩不错的，不管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我们班，你都能想想办法不拖后腿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学习上。”班主任戴着厚厚的眼镜片，尽量放柔了语气。
黄明昊低头不语，那天晚上他没有去给范丞丞送饭，坐在家门前等到范丞丞下晚自习。
那个时候也是范丞丞跟他说喜欢顾瑜的第二天，黄明昊叹了口气，有种不得不放手的感觉。
无论是现实的压迫还是范丞丞的心意，都在催促着黄明昊，它说呀，你快放弃范丞丞吧，他不是属于你的，永远都不是。
黄明昊轻笑一声，这字条都已经皱巴巴的开始泛黄了，写的字贼他妈丑，哪里能给人看啊。
他表面嫌弃，却把字条放在胸口，忽然轻笑出声。
范丞丞其实很温柔的。
就是他，那个坏蛋做的那件事，让他再也没办法劝说自己放手。
范丞丞发现他心情不佳，晚上的时候主动跑过来睡，问了半天出什么事儿企图撬开黄明昊的嘴，黄明昊只是摇头。
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，我们是好朋友，丞哥罩着你。”
后来黄明昊刻意躲避范丞丞，除了晚上必要的交流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。
“我考差了，不开心。”范丞丞问得急了黄明昊就用这个理由搪塞他。
这个傻子却当了真，每晚都抽半个小时帮他学习高一的课程，黄明昊开始还不适应，后来就渐渐专心听范“老师”讲解。
黄明昊期末考试完一身舒爽，他敢肯定这次绝对能进年级前五十，正好碰上他生日。
范丞丞问他:
“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？”
我想要你，可以吗？
黄明昊嘟囔了半天说不出来:“我要的你肯定给不起。”
范丞丞缠着他不依不饶，捏了把黄明昊软软的脸蛋:“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给不了呢。”
“那我要你把星星摘下来，你做得到吗？”黄明昊开玩笑，把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。
所以那个傻傻的人，真的绞尽脑汁去想了，他摘不了繁星，却可以很轻易的摘到黄明昊的心。
生日当天，范丞丞蒙住他的眼睛开了门。
“到家了吧？”黄明昊没安全感的乱摸。
范丞丞在小孩耳边说:“昊昊，我摘不下天上的星星，用别的来代替好不好。”
黄明昊一睁眼，看见昏暗的空间里闪烁着点点亮光，范丞丞买了好多星星形状的东西，抱枕挂链和中央小球一样闪光的灯。
黄明昊楞了好半天。
他当时就该明白的，就像送星星一样。
范丞丞送的星星既漂亮又体贴，却不是他要的那一颗。
更何况，丞丞早就被磨得没耐性了吧。
深夜，范丞丞披上满天星星走回家，怅然若失的吹着冷风，等他回来时黄明昊已经在主卧睡下。
范丞丞偷偷摸摸的进去，轻柔的拨开他额前的乱发，红润的唇在月光照耀下格外诱人，他真的就只偷亲了小小的一口，很轻很轻，怕吵醒了黄明昊。
他屏住心跳声，叹了口气，对着空气喃喃道:
“昊昊，我就要放你走了，可我好舍不得啊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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